哈佛大学面临困境：特朗普政府要求提供十年来的外国资金记录
特朗普政府周五正式要求哈佛大学上交过去十年来的外国资金来源和关系的全面记录。此举威胁到数十亿美元的联邦支持，并可能改变美国学术研究的格局。
美国教育部4月18日致哈佛大学校长的信中，设定了30天的合规期限，理由是该大学在2014年至2019年间做出的披露“不完整和不准确”，并警告如果不遵守将产生严重后果。
教育部长琳达·麦克马洪在调查中表示：“本届政府不会袖手旁观，眼看着精英机构可能让自己受到外国操纵，或者为与美国利益为敌的实体效力。”
“前所未有的政府过度干预” vs. “必要的国家安全措施”
这项影响广泛的要求，需要哈佛大学披露过去十年所有外国资金来源的身份，以及相关的合同和通信。政府还在寻求自2016年以来被开除的外国学生的信息，包括他们的研究资金来源，以及与外国政府有关联的访问学者、学者和教职员工的完整名单。
哈佛大学的管理人员称这些要求是对大学管理的一次非同寻常的干涉。“我们所看到的代表着政府对独立学术机构的运作进行前所未有的过度干预，”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哈佛大学高级官员表示，原因是正在进行的讨论的敏感性。
哈佛大学的回应是无视，坚称自己遵守联邦法律，同时断然拒绝其认为会损害机构自主权的要求。这种立场引起了校友的共鸣，他们在哈佛大学宣布其立场后的24小时内，在线捐款超过100万美元。
支持政府行动的人反驳说，这种审查在法律上是合理的，而且是必要的。“接受数十亿美元纳税人资金的大学必须对外国影响保持透明，尤其是在这可能会影响敏感研究或国家安全的情况下，”一位专门研究高等教育治理的政策分析师指出。
《高等教育法》第117条要求美国大学披露从外国来源收到的超过特定金额的捐赠和签订的合同。此报告旨在提高美国高等教育机构内外国资金和影响的透明度。
金融战：数十亿美元的资金被冻结
政府已经采取了具体的惩罚行动，冻结了大约22亿至23亿美元的联邦研究拨款给哈佛大学，并取消了270万美元的国土安全部拨款。这些举措只是可能对大学运营构成生存威胁的开始。
哈佛大学最近一个财政年度的运营收入来源细分。
| 收入来源 | 占总收入的百分比 (2024财年) | 金额 (2024财年，美元) |
|---|---|---|
| 用于运营的捐赠分配 | 37% | 24亿美元 |
| 学生净收入（学费、费用、住宿等）* | 21% | 14亿美元 |
| 赞助支持（联邦和非联邦研究） | 16% | ~10.4亿美元** |
| 用于当前用途的捐赠 | 8% | 5.28亿美元 |
| 其他（继续教育、特许权使用费、服务等）*** | 18% | 8.83亿美元 |
其他受威胁的措施包括撤销哈佛大学的免税地位，以及终止其学生和交流访问学者项目认证，这将有效地结束其招收国际学生的能力——这是智力多样性和学费收入的重要来源。
学生和交流访问学者项目 (SEVP) 是一项美国政府项目，用于管理学校和国际学生（F 和 M 签证持有者）。其目的包括认证教育机构，这使它们能够招收这些非移民学生和交流访问学者。
“对研究的直接影响是毁灭性的，”一位哈佛医学院的研究人员解释说，他的实验室依赖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的资助。“解决重大公共卫生挑战的项目现在处于不确定状态，如果这个问题不能迅速解决，有才华的人员将面临潜在的裁员。”
对于哈佛大学的投资组合和运营，其影响是深远的。由于高达90亿美元的联邦支持可能面临风险，该大学面临着关于资源分配的艰难决定，如果僵局持续下去，可能需要大幅调整其研究企业。
针对精英大学的更广泛行动
这项记录请求是针对精英大学的一系列行动的一部分，这些行动涉及的问题包括支持巴勒斯坦的校园抗议活动、多样性倡议以及反犹太主义指控。
“我们看到联邦监督被武器化，用来对抗那些被认为在意识形态上与政府对立的机构，”一位研究政府与高等教育关系的宪法法律专家说。“关于外国学生和资金来源的具体要求在技术上属于政府的权力范围，但其范围之广和执行之严厉代表着学术自由的一个令人不安的发展。”
根据1965年《高等教育法》第117条，接受联邦财政援助的大学必须报告每年价值25万美元或以上的外国捐赠和合同。政府声称哈佛大学之前的申报违反了这些规定，同时将这些所谓的违规行为与对校园文化和治理的更广泛担忧联系起来。
历史背景：哈佛大学并非首次受到外国资金审查
这并非哈佛大学首次面临关于国际关系的联邦审查。2020年，美国教育部调查了该大学与外国政府和公司的关系，包括来自中国、伊朗、俄罗斯、卡塔尔和沙特阿拉伯的实体，原因是担心“学术间谍活动”和不正当影响。
学术间谍活动涉及从大学窃取知识产权或敏感研究，通常是为了外国政府或实体的利益。对外国影响的担忧延伸到与外国资金或伙伴关系相关的潜在风险，这些风险可能会损害研究诚信、学术自由或构成国家安全威胁。
当前调查的不同之处在于其前所未有的范围，以及将合规问题与惩罚性财政措施和对机构自主权的威胁明确联系起来。一些教育政策观察家认为这是联邦政府与大学之间关系的一个转折点。
“即使在过去对高等教育施加巨大政治压力的时期，我们也从未见过监管执法、财政处罚和对机构治理的明确威胁相结合的情况，”一位美国高等教育史学家指出。“这场对抗的结果将确立影响全国大学的先例。”
市场影响：超出哈佛大学的范围
对于关注这场对抗的投资者来说，其影响远远超出了哈佛大学的范围。这场争端预示着国际联系密切的组织，尤其是在生物技术、制药和先进技术等研究密集型行业，面临着更高的监管风险。
与哈佛大学合作开展研究计划的公司现在面临着这些关系能否持续以及通过联邦资助研究开发的知识产权的地位的不确定性。如果哈佛大学必须重新分配资源，通过哈佛大学创新项目孵化的初创公司可能会发现其融资途径中断。
市场分析师尤其关注正在建立的先例。“如果监管合规能够如此积极地被武器化来对抗像哈佛大学这样拥有资源和影响力的机构，那么几乎任何与国际有联系的组织都可能面临类似的策略，”一位专门研究监管风险的投资策略师警告说。
解决方案和长期影响
随着30天合规期限的临近，出现了几种可能的方案。哈佛大学可以寻求司法干预，在宪法和法规的基础上挑战政府要求的范围。或者，谈判可以产生一个妥协框架，以提高透明度，同时保持核心机构自主权。
似乎不太可能的是屈服。“哈佛大学有资源也有动力在多个方面——法律、政治和公众舆论——打赢这场战斗，”一位前教育部官员观察到。
这场对抗的长期影响可能会重塑大学治理、对外交流政策以及学术机构与联邦政府之间的关系。全国各地的大学已经在审查其外国资金披露做法，并建立加强的合规机制，以应对日益严格的审查。
就哈佛大学而言，这场危机促使人们对其资金模式和国际战略进行了根本性的重新评估。“我们正在考虑研究支持的多样化、加强私人慈善事业，以及潜在的新的机构伙伴关系，以降低未来遭受类似行动的脆弱性，”一位参与应急计划的大学财务官员透露。
随着这场前所未有的僵局的展开，一个确定性出现了：学术研究、国际学术合作以及大学与政府关系的格局正在发生根本性的改变，其影响将在高等教育和相关领域产生多年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