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迷雾中前行”：企业停滞不前，市场准备迎接政策主导下的动荡年份
消费者和公司因政策剧变而停滞不前，Tom Barkin 警告说经济停滞——但这究竟是瘫痪，还是伪装下的转变？
今天，里士满联邦储备银行行长 Tom Barkin 发表了今年以来可能最能说明美国经济状况的诊断。他的信息很简单，但很严峻：美国不是在隧道中行驶，而是陷入了雾中。
“这不是那种每天都会遇到的‘预测很难’的雾，”Barkin 说。“这是‘零能见度，靠边停车并打开危险警示灯’的那种雾。”
他的讲话强调了经济情绪的巨大转变——从 2024 年底的乐观情绪转变为现在感觉到的高风险犹豫不决的气氛。消费者感到紧张。公司正在做准备。市场呢？他们正在透过迷雾眯着眼睛，希望能在一个似乎决心掩盖价格信号的政策环境中找到价格信号。
从繁荣到模糊：情绪的快速转变
就在几个月前，美国经济似乎还在平稳运行。GDP 增长率为 2.5%，失业率为健康的 4.1%，通货膨胀率已大幅下降。“情绪很好，”Barkin 回忆说，并指出了 2024 年底的商业和消费者信心浪潮。
美国经济指标：2024 年年中至 2025 年初的 GDP 增长率和失业率
| 时期 | GDP 增长率（年率） | 失业率 |
|---|---|---|
| 2024 年第三季度 | 2.5% | 4.2% |
| 2024 年第四季度 | 2.3% | 4.1% |
| 2024 年全年 | 2.8% | - |
| 2025 年 1 月 | - | 4.0% |
| 2025 年 2 月 | - | 4.1% |
但随之而来的是变化——不是在基本面上，而是在叙事上。
“联邦政府政策已成为中心，”Barkin 说，他指出了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拟议转变：从激进的关税到降低净移民、减税、放松管制以及重新推动传统能源。
政策不确定性通常由潜在的政府行为驱动，会对经济产生负面影响。面临不明朗前景的企业可能会推迟投资和招聘决策，这可能会减缓整体经济增长。
虽然这些政策尚未完全落地，但对它们的预期已经足以扰乱预期并破坏计划周期。《3 月份褐皮书》打破了对“不确定性”提及次数的记录。
这种不确定性是有害的。曾经欣欣向荣的商业乐观情绪已经下滑。消费者情绪也随之下降。密歇根大学 2 月份的读数显示明显下降，而世界大型企业联合会的指数显示出多年来最剧烈的下降之一。一位分析师表示，“感觉企业陷入了停滞状态，看不到跑道灯。”
2025 年初美国消费者情绪和商业乐观情绪趋势
| 月份 | 消费者情绪（密歇根大学） | 商业乐观情绪（美国独立企业联合会） |
|---|---|---|
| 2025 年 3 月 | 57.9（初步） | 不适用 |
| 2025 年 2 月 | 64.7 | 100.7 |
| 2025 年 1 月 | 64.7 | 102.8 |
雾中窥探：剖析政策中的不确定因素
Barkin 认为，这种雾特别浓的原因不仅在于拟议政策的性质，还在于对其规模、时机和净效应的不确定性。
关税：比以往更大、更具破坏性
与 2018 年的比较令人警醒。当时，平均关税上涨了 3 个百分点，使通货膨胀率上升了 0.3%。这一次，随着对中国征收 20% 的关税以及对墨西哥、加拿大、铝和钢铁征收 25% 的关税的讨论，其影响可能几乎是四倍。
比较 2018 年关税与潜在 2025 年关税的估计通胀影响的表格
| 方面 | 2018 年关税 | 潜在的 2025 年关税 |
|---|---|---|
| 估计的通货膨胀增幅 | 0.1 - 0.3 个百分点 | 0.5 - 2.2 个百分点 |
| 消费者价格上涨 | ~0.3% | 0.81% - 1.63%（约占消费篮子的 25%） |
| 关税方案 | 对各种进口商品实施关税 | 对加拿大/墨西哥征收 25%，对中国征收 10%（温和方案） |
| 对中国征收 60%，对世界其他地区征收 10%（极端方案） | ||
| 相对影响 | 比较基线 | 比 2018 年关税高 2 到 10 倍 |
| 影响持续时间 | 短期 | 可能会持续更长时间 |
| 受影响商品的范围 | 有限 | 范围更广 |
虽然 2018 年的事件在很大程度上被吸收了，但背景已经发生了变化。通货膨胀率虽然低于 2022 年的峰值，但仍高于目标。现在加上关税，成本推动型通货膨胀有卷土重来的风险。
您知道吗，成本推动型通货膨胀是指由于生产成本（如更高的工资或更昂贵的原材料）的上涨，导致整个经济体的价格上涨？这种类型的通货膨胀是由供应方因素驱动的，导致企业提高价格以维持利润率，因为它们的成本增加。与由高需求驱动的需求拉动型通货膨胀不同，成本推动型通货膨胀通常是由外部冲击（如供应链中断或大宗商品价格上涨）造成的。一个值得注意的例子是 1970 年代的石油危机，当时欧佩克的价格上涨导致了广泛的通货膨胀，因为各行各业都将更高的成本转嫁给了消费者。这种现象可能会暂时减缓经济增长并降低生活水平。
移民：未来劳动力增长放缓
预测表明，净移民可能会降至 2010 年代水平的一半，或拜登时代峰值的三分之一。对于劳动力市场而言，这意味着供应紧张、工资上涨压力以及长期增长的潜在上限。“人口结构决定命运，”一位劳动力经济学家评论道。“如果劳动力增长停滞，潜在 GDP 也会随之放缓。”
减税和支出上限：财政平衡行动
虽然减税可以刺激增长和支出，但同时削减政府支出可能会抵消这些影响。对于 Barkin 自己的辖区（联邦就业占华盛顿特区劳动力的 25%）而言，风险尤其高。正如一位地区经济学家所观察到的那样，“这些不仅仅是政策变化，它们是对当地经济的直接冲击。”
能源和监管：对通货膨胀的影响好坏参半
支持传统能源的举措可能会在短期内降低燃料价格，尤其是在欧佩克 + 发出增加产量的信号的情况下。但全球贸易紧张局势可能会抑制需求。放松管制可能会提高生产力，但这需要相当长的时间。在短期内，价格波动仍然是主要风险。
市场和企业：谨慎，但没有崩溃
在各个行业，企业都在撤退——没有崩溃，而是在延迟。Barkin 描述了与各行各业高管的对话：“他们‘暂停’、‘搁置’、‘冻结’或‘瘫痪’。”医院、非营利组织、大学——与联邦资金相关的实体——似乎特别谨慎。
不过，表面之下有适应的迹象。
美国商会发现，37% 的小企业仍然预计在 2025 年招聘，其中制造商尤其乐观。工资继续以与生产力相符的速度增长。尽管有招聘意愿的传闻有所减弱，但 2 月份的就业报告出人意料地走高。
您知道吗，美国最近的趋势表明，劳动生产率显着提高，2024 年增长了 2.3%，这是自 2010 年以来（不包括疫情期间的激增）的最高增长？与此同时，工资增长也很强劲，截至 2025 年 1 月，平均时薪同比增长 4.5%。有趣的是，虽然工资增长超过了生产率的提高，但生产率的激增有助于控制劳动力成本，与美联储的通胀目标保持一致。尽管名义工资增长强劲，但由于通货膨胀率较高，实际工资增长仍然不大，这突显了生产率、工资和经济稳定之间复杂的相互作用。
“冻结感觉太强烈了，”一位公司战略家说。“我们没有积极扩张，但也没有固守。我们正在监控。观看。等待。”
美联储的策略：在政策风暴中保持耐心
由于劳动力市场仍然稳固，通货膨胀率仍然高于目标，Barkin 为美联储目前**“适度限制”**的立场辩护。央行在上次会议上维持利率不变，表明谨慎——但并非自满。
“在雾中如何开车？”Barkin 反问道。“小心而缓慢地。”
美联储主席杰罗姆·鲍威尔也表达了类似的观点，他指出，鉴于从根本上良好的起点，等待明确性的成本很低。富达和安永都将美联储的姿态描述为谨慎。但并非所有人都同意。
您知道吗，“适度限制性”货币政策是央行旨在减缓经济增长和抑制通货膨胀，同时又不会造成急剧下滑的策略？这种方法包括提高利率和控制货币供应量，但不如完全限制性政策那么激进。通过在增长和通货膨胀控制之间找到平衡，央行力求实现经济的“软着陆”，在不引发衰退的情况下管理通货膨胀。这种循序渐进且灵活的方法允许根据不断变化的经济状况进行调整，使其成为维持经济稳定的微妙工具。
一些市场参与者——预计 2025 年降息两次——正变得不耐烦。其他人则认为，鉴于关税和工资压力推动的粘性通货膨胀，美联储可能根本无法降息。例如，加拿大皇家银行预计核心通货膨胀率将全年保持在 3% 以上。
“美联储陷入了岩石和雾中的困境，”一位投资组合经理打趣道。“过度紧缩会带来衰退风险。行动太少，通货膨胀就会卷土重来。”
驾驭政策逆风
即使能见度降低，前进的道路也有了一些轮廓。专家们正在就以下几个可能的动态达成一致：
1. 增长放缓，通货膨胀上升
先锋领航、安永、标普全球和其他机构已将 2025 年 GDP 预测下调至 1.6-1.9% 的范围。安永将衰退风险定为 40%。通货膨胀预测已小幅上升至接近 3%。
2. 市场波动将持续存在
政策不确定性的增加以及美联储的被动姿态表明，各类资产的波动性将加剧。交易员预计每次政策头条都会出现“剧烈反应”。期权市场已经反映了这种转变，溢价上升，VIX 指数也在上升。
3. 行业分化将决定赢家和输家
最容易受到进口、关税和联邦资金影响的行业（零售商、航空航天、教育、医疗保健系统）可能会表现不佳。另一方面，具有定价权、强大的资产负债表、国内业务或供应链灵活性的公司有望脱颖而出。
您知道吗，行业轮动是一种投资策略，涉及根据经济周期在股票市场的不同行业之间转移资金？这种方法旨在通过投资于预计在商业周期的特定阶段表现优于其他行业的行业来最大化回报。例如，在经济衰退期间，科技股可能会领先，而在牛市中，工业和能源行业可能会蓬勃发展。当经济达到顶峰时，通信服务和金融可能会表现出色，而在熊市中，医疗保健和公用事业等防御性行业往往更具弹性。通过使用特定行业的 ETF，投资者可以轻松地在行业之间转移资金，但这种策略需要仔细分析和预测经济变化。
4. 自动化和本土化趋势上升
政策转变正在加速长期结构性趋势。劳动力短缺正在促使对自动化和人工智能的投资。关税风险正在推动供应链本地化。一位物流主管表示：“我们正在从‘准时制’转变为‘以防万一’。”
当雾散去时，地图可能会被重绘
Tom Barkin 的“经济迷雾”隐喻不仅仅捕捉到了一种情绪，它反映了一种转型中的经济，它被旧的确定性和新的、不可预测的政策制度所困扰。企业、消费者和投资者都被迫以新的节奏运作，在这种节奏中，长期规划让人感到危险，而短期适应才是最重要的。
目前，美联储正在等待。企业也在等待。但雾不会永远持续下去。当能见度恢复时，它可能会揭示一个不仅暂停，而且永久改变的经济——结构上更加谨慎，政治上更加分裂，竞争上更加两极分化。
那些在迷雾中开辟道路的人可能会在阳光重新出现时发现自己遥遥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