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不分国界”：中国雇佣兵在俄乌战争中的残酷现实
从雇佣兵到阶下囚：一场没有边界的战争变成一场没有忠诚的战争
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今天在基辅发表讲话，宣布有两名与俄罗斯军队并肩作战的中国公民在顿涅茨克的战斗中被俘。“中国人在乌克兰领土上作战，”他警告说。“这是一个紧急事件，应该与伙伴国家讨论。”
这一声明不仅证实了人们对外国参与冲突的怀疑，而且粉碎了虚假的否认。中国士兵，曾经是战场上的影子，现在成了战俘。地缘政治的影响是直接的。道德和人性的问题——更加深刻。
在泽连斯基冷静的讲话背后，隐藏着一个更黑暗的真相：像“马卡龙”、“赵瑞”和现已去世的“狱警”这样的人的故事，他们来到乌克兰烧焦的平原，寻求金钱、冒险或救赎，但最终却发现幻灭、虐待，在许多情况下，甚至是死亡。
废墟招募：卢布和宣传的诱惑
虽然北京或莫斯科都没有证实官方数字，但来自战斗人员的估计表明，自 2023 年底以来，成百上千的中国雇佣兵加入了俄罗斯军队。
他们的动机各不相同——经济上的绝望、民族主义的理想主义、逃避现实，或者仅仅是对战争的好奇。一位名叫马卡龙的雇佣兵，是来自山东的前解放军士兵，在持旅游签证进入莫斯科后加入了俄罗斯的“风暴-Z”突击队。他声称月薪为 15,000 元人民币（2,048 美元）——“在俄罗斯的战争经济中勉强糊口”。
他被发放了一把 1948 年的机枪，被迫购买自己的防弹衣（后来被没收），并在向俄罗斯当局抱怨后被关在一个坑里 21 天。“真正的战争就像地狱，”他在最近接受著名记者柴静采访时回忆道。“这和我们的爱国电影里完全不一样。你射杀平民。你被射杀。没有人关心。”
在枪口下的背叛：种族主义、虐待和指挥崩溃
马卡龙的证词，得到了多个消息来源的呼应，描绘了俄罗斯战线后无法无天的景象。中国士兵——其中许多人不会说流利的俄语——被视为可牺牲的劳动力。他们被过度劳累，装备不足，并且经常被降级到前线炮灰的角色。
一月份的一次直播捕捉到了一位名叫“派总”的中国士兵，他正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俄罗斯人每天都欺负我，”他告诉一位战友。“他们躺着玩手机，而我却像奴隶一样取水和劈柴。我会拿一颗手榴弹把他们炸飞。你会在新闻中看到——一个中国人杀死十个俄罗斯猪。”
他的爆发并非孤立事件。许多中国雇佣兵描述了类似的心理虐待、身体殴打和种族歧视经历——有时甚至是误伤。“如果你受伤了，他们不会帮助你，”马卡龙说。“如果你幸运的话，乌克兰的无人机会迅速杀死你（在任何痛苦之前）。”
“没有退出条款”：当战争控制你时
即使是那些寻求离开的人也会发现自己被困住了。合同被任意延长。俄罗斯部队经常拒绝让雇佣兵离开——尤其是在伤亡人数飙升的情况下。“狱警”的故事，一位在中国“风暴-Z”营中晋升的指挥官，在完成服役期后被拒绝释放后以死亡告终。他的尸体从未被找回。
其他人，如刘洪伟和刘杰，在到达前线后 24 小时内死亡。一个踩到地雷；另一个被双 FPV 无人机炸成碎片。他们的死亡虽然突然，但并非独一无二。马卡龙估计，前线的平均生存时间“大约三天”。
来自深渊的直播：战争娱乐业
矛盾的是，许多中国雇佣兵同时也是战斗人员和内容创作者。他们在战壕里直播，在迫击炮爆炸的间隙出售商品，并发布掩盖他们绝望的“励志”视频。
孙瑞琪以其病毒式的“用我者（俄罗斯）必胜”的战斗口号而闻名，后来在网上恳求医疗疏散，因为他生病了。他恳求中国领事馆提供帮助。没有任何回应。最终，他回到了中国——一个罕见的幸存者。
相比之下，赵瑞——被称为“雇佣兵的乾隆皇帝”——于 2023 年 11 月被乌克兰无人机袭击身亡。他的死标志着中国公民在这场战争中的首次死亡，使他既成为烈士，又成为警告。
乌克兰的沉默少数：边界的另一边
虽然大多数中国公民为俄罗斯作战，但一小部分、更分散的队伍加入了乌克兰一方。其中包括曾圣光，一位来自台湾的 25 岁青年，他不顾家人的恳求加入了乌克兰国际军团。他在卢甘斯克因多处受伤失血过多而死。
其他人——例如前法国外籍军团士兵李成林——在乌克兰部队内部面临内部歧视，经常被禁止发布视频或被分配到繁琐的任务。与俄罗斯的招募不同，乌克兰的外国军团需要先前的军事经验和语言技能，这减少了数量，但并没有减少说汉语的志愿者的危险。
代理地狱中的附带生命
中国士兵（我们在这里使用“中国”，因为台湾在官方上仍然使用中华民国的名称，而中国大陆使用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名称）出现在乌克兰战争的双方不仅仅是一种异常现象，而是一种密码。它揭示了现代战争如何从经济绝望和意识形态混乱的人群中招募。它也强调了俄乌冲突已经多么深刻地成为一场全球代理人剧场，将来自非洲、南亚、欧洲——以及越来越多的中国——的雇佣兵拉进来。
但这些士兵——无论是意识形态志愿者还是受薪枪手——不仅仅是地缘政治的棋子。他们是像赵瑞一样的人，被冻死在战壕里。像马卡龙一样，他携带手榴弹不是为了扔向敌人，而是为了在被俘虏时自杀。像刘杰一样，在他了解战场布局之前就被炸成了碎片。
一位分析师简洁地描述了这一趋势：“这不再仅仅是国家之间的战争。这是一种战争经济——一个消耗掉可支配物品的真空。”
外交沉默和无人认领的沉重
泽连斯基呼吁外交澄清，但尚未得到北京的正式回应。中国坚持其中立立场，否认国家参与，并劝阻公民加入外国武装部队。然而，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存在非官方的招募和对俄罗斯的物资支持——包括机床、电子产品和两用技术。
与成功谈判释放被俘战士的印度政府不同，中国政府几乎没有向其被困国民提供援助。他们仍然是战争中的无国籍者，在死亡中无人认领。
“在战争中没有英雄”
在顿涅茨克俘获两名中国士兵可能在外交互动上令人尴尬。但对于那些身处战壕中的人来说，这仅仅是一场充满恐怖的战争中的一个头条新闻。“在战争中，没有英雄，”马卡龙在撤离过程中受伤前说道。“每个人都会变成恶棍。因为你必须杀人。”
他们的故事——直播的、埋葬的、匿名的——不会完全符合爱国叙事或政策简报。但它们是真实的。并且还在增长。
随着战争的继续，外国雇佣兵不断涌入——被贫困、妄想或绝望所驱使——有一件事是明确的：这个战场已经成为一面镜子，不仅反映了国家的政治，也反映了现代人的裂痕。
在这场战争中，即使是幸存者也可能无法完整地回家。